第2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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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雨夜偏航
宋頌手裏緊緊握著手機, 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蘇銘崢打電話。母親催的太急，她該怎樣開口才能讓他爽快地把錢給她。
就在宋頌發楞的瞬間，蘇銘崢推門而入。
聽到動靜, 宋頌立即扭頭, 見是蘇銘崢，她下意識皺眉。
蘇銘崢見狀, 心情沒由來的不爽, “怎麽？不願意見我？為什麽我一來你就要和我甩臉色？”
宋頌沒有精力和蘇銘崢爭辯，她輕輕嘆了口氣, 溫聲解釋：“沒有不耐煩，也沒有甩臉色。只是驚訝你竟然這個時候來。”
“我媽媽讓我來看你，”蘇銘崢拉開椅子坐下, “你最近怎麽樣？”
詢問的對象是宋頌, 但她本人卻專心地盯著蘇銘崢。蘇銘崢被宋頌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, “你看我幹嘛？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宋頌緩緩搖頭，“不是，沒有。”
“蘇銘崢, 謝謝你。”宋頌突然柔聲道。
蘇銘崢差點被宋頌的道謝嚇暈，他也皺起眉，語氣不鹹不淡, “你被奪舍了嗎？為什麽突然向我道謝？哈哈，你也知道我幫了你不少啊。”
宋頌不在意蘇銘崢的陰陽怪氣, 她直白道：“你幫我家人解決了麻煩, 單憑這一點，我就應該要謝謝你。”
“啊, 我懂了。”蘇銘崢哼笑了聲，“你想問我錢什麽時候能給你, 是吧？”
蘇銘崢剛剛心裏產生的那一丁點漣漪頓時煙消雲散，宋頌這個貪財的女人壓根不值得他產生多餘的感情，“你放心，等我查明原因，等你生下孩子，等簽了協議，我會把錢給你。”
“可我媽媽等不了，”宋頌應道，她幹脆破罐子破摔，反正早就沒臉沒皮了，她想自己在蘇銘崢眼裏早就是一個貪財的女人。
蘇銘崢眉頭皺起更深，“那就讓她等著！還是親媽嗎？把你當成提款機？哪有這麽不要臉的媽媽？是親生的嗎？”
很奇怪，如果是之前，宋頌聽到別人說自己母親的不好，她會立刻反駁。但此時此刻，聽到蘇銘崢對自己母親的不屑，她出乎意料的平靜。
宋頌忽然就釋懷地笑了。
見宋頌微笑，蘇銘崢不解，“我還以為你會再罵我神經病。”
宋頌擡眸看向蘇銘崢，她在剛剛那一瞬確認了自己對母親的脫敏。或許，只是暫時的。但那又怎樣，有了第一次不免就有第二次第三次……
“不會，我現在想得很清楚，我應該要謝謝你。所以，你放心，在孩子生下來之前，我不會再罵你，也不會不配合你。孩子生下來之後，我也會滾的遠遠的，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的不快。”
宋頌話說得很妥貼，語氣真誠，笑容甜美，但蘇銘崢聽著就是不舒服，明明他應該要高興的。
“聽說你要離職？”蘇銘崢把今晚在飯局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宋頌。等他說完，他恍然驚醒，自己竟然有一天會主動向一個女人講述自己的私事，盡管她也是故事的主角之一。
宋頌聽完顯得很平靜，蘇銘崢沒有對宋頌講上車前他對書記說的話，宋頌解釋：“我已經和人事處的老師說過了，造成的損失，我會全部承擔的，該怎麽彌補就怎麽彌補，我不會推卸或者逃避。”
蘇銘崢起身走到宋頌床邊，沿著床沿坐下，“你放心，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。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宋頌話音掉落，兩人相顧無言，誰都沒有話要再說。
或許是房間內太過安靜，蘇銘崢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。他覺得自己不能在房間內再待下去。再待下去，鬼知道他又會說什麽奇怪的話。
看到蘇銘崢起身離開，宋頌覺得他的背影很落寞，她輕不可微地嘆了口氣。等她嘆氣完，她猛然驚出一身冷汗。她剛剛在幹嘛啊，自己竟然對蘇銘崢起了惻隱之心，她真是瘋了腦子壞掉了。
宋頌拉過被子蒙住頭重新躺回床上。
蘇銘崢這邊剛走出病房就收到安勝的信息。他坐到走廊的長椅上，低頭翻看很長很長的文件內容。看完後，他眉頭皺的更緊。他早就知道宋頌父母對她不好，可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覆雜。這和賣女兒有什麽區別。
宋頌的母親新認識了一個獨身男人，兩人情投意合很快墜入愛河。但是，兩人都沒有固定工作，宋母離婚後就一直靠女兒打錢生活。宋母男友知道後，便攛掇著讓她再去要錢。一開始宋母還知道自己是母親，拒絕了男友的建議。可後來，她在男友的帶領下走進賭場，體會過贏錢的快樂，緊接著全盤皆輸。然後，一次又一次地走進賭場，宋母在她沒有察覺的某個時刻喪失了全部的理智。
蘇銘崢給安勝打了個電話，“這件事交給你處理，該報警報警，不用顧忌其他。”
安勝原本想問要不要征求下老板娘的意見，但聽到老板的最後一句話，他放棄詢問的想法。“好的，我馬上去辦。”
準備掛掉電話前，蘇銘崢還是不情不願地叮囑安勝，“那位畢竟是宋頌的母親，至於另一位找最好的律師。”
“明白。”安勝應道。
蘇銘崢餘光看到母親，站起身，“媽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蘇母白了兒子一眼，“我來看自己兒媳婦，怎麽不能來了？倒是你，終於舍得來了。還知道自己已經成家立業了啊。”
“立業？我還早著呢。”蘇銘崢想起公司的那幫老古董，下意識撇嘴，蘇母見狀，寬慰兒子，“都是老員工，看你長大的，能擔待就擔待。”
擔待？就是因為已經擔待了，所以現在還沒有開除。但這些蘇銘崢不會和自己的母親說，“我知道，您和我爸公司的事情就不要管了，不是說了全權交給我，你們只顧享福。等宋頌把孩子生下來有你倆忙的。”
聞言，蘇母拍了下兒子的肩膀，“生意上的事情不能急躁，該放的時候就要放。”
放？蘇銘崢的字典裏暫時不會出現這個字。
“好了，媽。你不是要去看宋頌嗎？她在房間裏，你進去吧，我有事要先走。”話音甫落，蘇銘崢轉身欲走，但被母親拽住，“去哪？和我一起進去。”
蘇家母子進來時，宋頌正坐在床上低頭翻看手機。
見狀，蘇母走上前，親切地給宋頌掖了掖被子。“多休息，電子產品看多了眼睛會痛。”
宋頌點點頭，笑著說好。
看宋頌對自己母親這麽溫和，蘇銘崢忽然覺得宋頌偏心。對自己名義上的假婆婆這麽耐心，對他這個老公為什麽很敷衍。
蘇銘崢覺得宋頌不可理喻。
憑什麽對他這麽偏心！
蘇銘崢板著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，冷眼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母女情深。
蘇母叫了兒子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，她轉過頭看著發呆的兒子，“蘇銘崢，我在叫你，你聽到了嗎？”
蘇銘崢回過神，“聽到了。”
“那你還不去買？”蘇母瞪了眼兒子，“怎麽沒有一點眼力勁。”
蘇銘崢不解，“買什麽？”
“買橘子，要酸的，”蘇母叮囑兒子，“哦，也可以買點甜的。買給你老婆吃，也可以給你老娘捎帶一些。”
蘇銘崢站起身，看了眼平靜的宋頌，又看了眼一直朝他眨眼睛的母親，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走出醫院大樓，蘇銘崢站在原地忽然苦笑，這就是自己的婚後生活？
蘇銘崢打開手機導航到最近的水果商店，走路的途中，蘇銘崢恍惚間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。
其實，如果，自己的婚後生活，像現在這樣……
其實，其實，其實好像也不錯。
除了橘子，蘇銘崢還買了一些其他水果，他也不知道宋頌喜歡不喜歡，反正他之前在她公寓的冰箱或桌子上見到過。
蘇母在病房裏轉來轉去，宋頌看得頭暈，但她又不方便打斷老人，最後還是蘇母走到她身邊主動問道：“宋頌，你和阿崢怎麽認識的啊？”
宋頌沒有想到蘇母會這樣問，她擔心自己說漏嘴，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。正當蘇母要張嘴追問時，蘇銘崢掂著東西推門而入。
宋頌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看向蘇銘崢，“你回來啦？”
蘇銘崢被宋頌雀躍的聲音驚到，一時動作都有些僵硬，他在自己母親和自己妻子的註視下走到桌邊把水果放下，“你們……在聊什麽？”
蘇母打開水果袋從中挑出一些水果，“我去洗，你們年輕人先聊。”
等母親離開，蘇銘崢才問宋頌，“我媽媽剛問你什麽了。”
宋頌聳了聳肩，“問我們怎麽認識的，我還沒說，你就回來了。那以後我要說嗎？”
蘇銘崢沈了沈眸子，壓低聲音道：“就說在學校認識的吧。反正，我公司和你們學校有項目要合作。”
提及學校，蘇銘崢想起宋頌離職的事情，“你以後的打算……”蘇銘崢剛說幾個字就後知後覺自己說了廢話。其實，現狀已經很明顯。宋頌大概是生完孩子，就徹底離開這裏。
蘇銘崢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，他不知道要說什麽，他也說不出來，只是心裏沒由來的煩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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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頌手裏緊緊握著手機, 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蘇銘崢打電話。母親催的太急，她該怎樣開口才能讓他爽快地把錢給她。
就在宋頌發楞的瞬間，蘇銘崢推門而入。
聽到動靜, 宋頌立即扭頭, 見是蘇銘崢，她下意識皺眉。
蘇銘崢見狀, 心情沒由來的不爽, “怎麽？不願意見我？為什麽我一來你就要和我甩臉色？”
宋頌沒有精力和蘇銘崢爭辯，她輕輕嘆了口氣, 溫聲解釋：“沒有不耐煩，也沒有甩臉色。只是驚訝你竟然這個時候來。”
“我媽媽讓我來看你，”蘇銘崢拉開椅子坐下, “你最近怎麽樣？”
詢問的對象是宋頌, 但她本人卻專心地盯著蘇銘崢。蘇銘崢被宋頌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, “你看我幹嘛？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宋頌緩緩搖頭，“不是，沒有。”
“蘇銘崢, 謝謝你。”宋頌突然柔聲道。
蘇銘崢差點被宋頌的道謝嚇暈，他也皺起眉，語氣不鹹不淡, “你被奪舍了嗎？為什麽突然向我道謝？哈哈，你也知道我幫了你不少啊。”
宋頌不在意蘇銘崢的陰陽怪氣, 她直白道：“你幫我家人解決了麻煩, 單憑這一點，我就應該要謝謝你。”
“啊, 我懂了。”蘇銘崢哼笑了聲，“你想問我錢什麽時候能給你, 是吧？”
蘇銘崢剛剛心裏產生的那一丁點漣漪頓時煙消雲散，宋頌這個貪財的女人壓根不值得他產生多餘的感情，“你放心，等我查明原因，等你生下孩子，等簽了協議，我會把錢給你。”
“可我媽媽等不了，”宋頌應道，她幹脆破罐子破摔，反正早就沒臉沒皮了，她想自己在蘇銘崢眼裏早就是一個貪財的女人。
蘇銘崢眉頭皺起更深，“那就讓她等著！還是親媽嗎？把你當成提款機？哪有這麽不要臉的媽媽？是親生的嗎？”
很奇怪，如果是之前，宋頌聽到別人說自己母親的不好，她會立刻反駁。但此時此刻，聽到蘇銘崢對自己母親的不屑，她出乎意料的平靜。
宋頌忽然就釋懷地笑了。
見宋頌微笑，蘇銘崢不解，“我還以為你會再罵我神經病。”
宋頌擡眸看向蘇銘崢，她在剛剛那一瞬確認了自己對母親的脫敏。或許，只是暫時的。但那又怎樣，有了第一次不免就有第二次第三次……
“不會，我現在想得很清楚，我應該要謝謝你。所以，你放心，在孩子生下來之前，我不會再罵你，也不會不配合你。孩子生下來之後，我也會滾的遠遠的，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的不快。”
宋頌話說得很妥貼，語氣真誠，笑容甜美，但蘇銘崢聽著就是不舒服，明明他應該要高興的。
“聽說你要離職？”蘇銘崢把今晚在飯局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宋頌。等他說完，他恍然驚醒，自己竟然有一天會主動向一個女人講述自己的私事，盡管她也是故事的主角之一。
宋頌聽完顯得很平靜，蘇銘崢沒有對宋頌講上車前他對書記說的話，宋頌解釋：“我已經和人事處的老師說過了，造成的損失，我會全部承擔的，該怎麽彌補就怎麽彌補，我不會推卸或者逃避。”
蘇銘崢起身走到宋頌床邊，沿著床沿坐下，“你放心，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。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宋頌話音掉落，兩人相顧無言，誰都沒有話要再說。
或許是房間內太過安靜，蘇銘崢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。他覺得自己不能在房間內再待下去。再待下去，鬼知道他又會說什麽奇怪的話。
看到蘇銘崢起身離開，宋頌覺得他的背影很落寞，她輕不可微地嘆了口氣。等她嘆氣完，她猛然驚出一身冷汗。她剛剛在幹嘛啊，自己竟然對蘇銘崢起了惻隱之心，她真是瘋了腦子壞掉了。
宋頌拉過被子蒙住頭重新躺回床上。
蘇銘崢這邊剛走出病房就收到安勝的信息。他坐到走廊的長椅上，低頭翻看很長很長的文件內容。看完後，他眉頭皺的更緊。他早就知道宋頌父母對她不好，可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覆雜。這和賣女兒有什麽區別。
宋頌的母親新認識了一個獨身男人，兩人情投意合很快墜入愛河。但是，兩人都沒有固定工作，宋母離婚後就一直靠女兒打錢生活。宋母男友知道後，便攛掇著讓她再去要錢。一開始宋母還知道自己是母親，拒絕了男友的建議。可後來，她在男友的帶領下走進賭場，體會過贏錢的快樂，緊接著全盤皆輸。然後，一次又一次地走進賭場，宋母在她沒有察覺的某個時刻喪失了全部的理智。
蘇銘崢給安勝打了個電話，“這件事交給你處理，該報警報警，不用顧忌其他。”
安勝原本想問要不要征求下老板娘的意見，但聽到老板的最後一句話，他放棄詢問的想法。“好的，我馬上去辦。”
準備掛掉電話前，蘇銘崢還是不情不願地叮囑安勝，“那位畢竟是宋頌的母親，至於另一位找最好的律師。”
“明白。”安勝應道。
蘇銘崢餘光看到母親，站起身，“媽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蘇母白了兒子一眼，“我來看自己兒媳婦，怎麽不能來了？倒是你，終於舍得來了。還知道自己已經成家立業了啊。”
“立業？我還早著呢。”蘇銘崢想起公司的那幫老古董，下意識撇嘴，蘇母見狀，寬慰兒子，“都是老員工，看你長大的，能擔待就擔待。”
擔待？就是因為已經擔待了，所以現在還沒有開除。但這些蘇銘崢不會和自己的母親說，“我知道，您和我爸公司的事情就不要管了，不是說了全權交給我，你們只顧享福。等宋頌把孩子生下來有你倆忙的。”
聞言，蘇母拍了下兒子的肩膀，“生意上的事情不能急躁，該放的時候就要放。”
放？蘇銘崢的字典裏暫時不會出現這個字。
“好了，媽。你不是要去看宋頌嗎？她在房間裏，你進去吧，我有事要先走。”話音甫落，蘇銘崢轉身欲走，但被母親拽住，“去哪？和我一起進去。”
蘇家母子進來時，宋頌正坐在床上低頭翻看手機。
見狀，蘇母走上前，親切地給宋頌掖了掖被子。“多休息，電子產品看多了眼睛會痛。”
宋頌點點頭，笑著說好。
看宋頌對自己母親這麽溫和，蘇銘崢忽然覺得宋頌偏心。對自己名義上的假婆婆這麽耐心，對他這個老公為什麽很敷衍。
蘇銘崢覺得宋頌不可理喻。
憑什麽對他這麽偏心！
蘇銘崢板著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，冷眼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母女情深。
蘇母叫了兒子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，她轉過頭看著發呆的兒子，“蘇銘崢，我在叫你，你聽到了嗎？”
蘇銘崢回過神，“聽到了。”
“那你還不去買？”蘇母瞪了眼兒子，“怎麽沒有一點眼力勁。”
蘇銘崢不解，“買什麽？”
“買橘子，要酸的，”蘇母叮囑兒子，“哦，也可以買點甜的。買給你老婆吃，也可以給你老娘捎帶一些。”
蘇銘崢站起身，看了眼平靜的宋頌，又看了眼一直朝他眨眼睛的母親，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走出醫院大樓，蘇銘崢站在原地忽然苦笑，這就是自己的婚後生活？
蘇銘崢打開手機導航到最近的水果商店，走路的途中，蘇銘崢恍惚間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。
其實，如果，自己的婚後生活，像現在這樣……
其實，其實，其實好像也不錯。
除了橘子，蘇銘崢還買了一些其他水果，他也不知道宋頌喜歡不喜歡，反正他之前在她公寓的冰箱或桌子上見到過。
蘇母在病房裏轉來轉去，宋頌看得頭暈，但她又不方便打斷老人，最後還是蘇母走到她身邊主動問道：“宋頌，你和阿崢怎麽認識的啊？”
宋頌沒有想到蘇母會這樣問，她擔心自己說漏嘴，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。正當蘇母要張嘴追問時，蘇銘崢掂著東西推門而入。
宋頌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看向蘇銘崢，“你回來啦？”
蘇銘崢被宋頌雀躍的聲音驚到，一時動作都有些僵硬，他在自己母親和自己妻子的註視下走到桌邊把水果放下，“你們……在聊什麽？”
蘇母打開水果袋從中挑出一些水果，“我去洗，你們年輕人先聊。”
等母親離開，蘇銘崢才問宋頌，“我媽媽剛問你什麽了。”
宋頌聳了聳肩，“問我們怎麽認識的，我還沒說，你就回來了。那以後我要說嗎？”
蘇銘崢沈了沈眸子，壓低聲音道：“就說在學校認識的吧。反正，我公司和你們學校有項目要合作。”
提及學校，蘇銘崢想起宋頌離職的事情，“你以後的打算……”蘇銘崢剛說幾個字就後知後覺自己說了廢話。其實，現狀已經很明顯。宋頌大概是生完孩子，就徹底離開這裏。
蘇銘崢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，他不知道要說什麽，他也說不出來，只是心裏沒由來的煩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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